杂,没头没尾
洗心革面

[东离剑游记][凛殇]浪荡客 02

第二章缓冲下培养感情,下一章就能开车放飞自我了

第一天晚上/第二章就二垒了,接着就三垒,感觉太赶进度都没好好谈恋爱。

想到凛先生应该也很适合那种复杂精致的鼻烟壶

2、

后半夜开始下雪。

凛雪鸦似乎知道,提前点上了烟。第一片雪恰好落在烟袋锅上,呲啦一下直接跳过液态成了一缕白汽。它弯曲着上升,依依缠绕着凛雪鸦口鼻间呼出来的烟,很快和烟气一起不可抗地迅速冷却,冻成细碎的几不可见的冰碴,凉凉地撒了凛雪鸦一头一脸。

这可了不得,有那么烫吗?殇不患看着那支烟袋,觉得有点意思。

四周茫茫积雪在月下泛着冷光,举目所见,只有他与凛雪鸦这里有一点暖黄色的有温度的篝火。凛雪鸦从下雪开始就不说话了,殇不患也无话可说。大雪吸音,四野寂静,他甚至连木柴燃烧的哔薄声也听不见。剑客们诡异地陷入了祥和的静默里。为了不雪盲,殇不患也不好四处乱瞟,只能仔仔细细地盯着白发的酒友。微妙的是,因为无事可做他干得过于专心了,殇不患被动地事无巨细记着凛雪鸦的一举一动。凛雪鸦应该是感觉到了殇不患饶有兴味的注意,因为他又抽了一口烟,接着调转了烟袋的方向,把烟嘴递向殇不患。雪夜请人共享一袋烟,凛雪鸦做暧昧事的时候,表情居然十分诚恳。

殇不患看见凛雪鸦的手指贴在银色的烟袋上,银色材质的烟杆随着篝火摇晃着金属一样锋利的闪光。这个人的指甲是珍珠色的,和嘴唇一样,泛着温润的光泽,恐怕是凛雪鸦身上最健康的部分。除此以外,不论是手指还是袍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显示着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凛雪鸦的手指纤长,骨节大而突出。手心因为整个被老茧覆盖,掌纹变得模糊,显示出一种久经摩擦的白色光滑感。这是绝世剑客的手,不,还得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才能有这样的白。殇不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在阴影里近乎小麦色,确实觉得凛雪鸦这般的肤色不是本人口中的浪荡客该有的。

殇不患又走神又低头,轻易错过了拈着烟斗的凛雪鸦眼底一闪而过的狭促笑意。有三根手指悄无声息地拂在了殇不患的右颈脉上,殇不患感受到轻微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早有防备下,他还是慢了这么半念间。

电光火石间,烟袋落在了殇不患的手腕上,凛雪鸦的左手还探着殇不患的颈脉,右手压住了殇不患的剑柄,和殇不患握着剑柄的双手。就这么顺利地拖着殇不患进入了僵持。事实上,凛雪鸦手上并没有加什么力气,他的手肘自然下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指尖无害地搭着脉,似乎轻易可以甩脱。因为不熟,殇不患实在猜不透凛雪鸦的想法。这一念没有杀意,下一念呢?殇不患犹疑着,要是随手甩脱了,白毛会不会不管不顾的拔刀刺过来?脖子还在凛雪鸦手里,打起来不很妙。他盘算的时候,凛雪鸦则老神在在地扫着他,看得殇不患毛骨悚然。这家伙似乎乐于保持这样的姿势,并不为眼前的僵局烦恼。

剑术再好有什么用脑子有病没得治,殇不患内心叹息,诱惑是老虎,我看见他就该撒腿跑的。“哈,你的心动了,”毫无预兆地凛雪鸦凑近了,鼻尖率先蹭到了殇不患的脸。凉凉的清晰的触感吓得殇不患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搞什么?凛雪鸦在嗅他,殇不患清晰地感觉到了,贴着凛雪鸦鼻子的那一小块皮肤因为空气的异样流通的关系在渐渐冷却。什么鬼,如果他没发现凛雪鸦的胸口停止了起伏不再吐气的话,殇不患几乎要恼羞成怒地用内力弹开他了。

现在,殇不患心中警钟大作。

他预备着开口,手下同时准备拔剑。然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有个柔软无害的东西贴上了他,殇不患立即感觉到嘴唇上有点凉,接着是带着烟味的气息吐进了他的嘴里。殇不患被这股细细的气流挠着,嘴里其实有点痒。凛雪鸦自觉是个绅士,第一次亲吻从不伸舌头。凛雪鸦得体地束音成线,那股气息被凛雪鸦的声带震动着被内力收拢着,代替他的舌头突破殇不患唇舌的缝隙深入进去。

凛雪鸦贴着殇不患的嘴唇呵气如兰,他说:“睡吧。”

殇不患字面意义上地用舌苔尝到了凛雪鸦的烟,厚重之余有一丝留香的凉意。大概掺了冰片,怪不得越抽越冷。凛雪鸦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殇不患的脸,单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上有烟袋,心满意足地抽起烟。殇不患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脚变得沉重,难以抵抗的睡意从背后袭击了他。殇不患顺着重力的方向倒进凛雪鸦的怀里,在熨帖的温度里睡着了。

殇不患忽然觉得冷。

他勉强醒过来,发现天色居然大亮了。殇不患尝试动了一下,他半个身体被凛雪鸦抱着,背后披着一件白底染深蓝的披风,积了半夜的雪变成薄冰,把布料冻地直直的。篝火竟然灭了,怪不得这么冷。他和凛雪鸦小半个小腿埋在雪里,风刮起来屋棚根本挡不住什么。自己要是没被迷倒,早带着这家伙找个山洞过夜了,自作自受也别带上我啊,殇不患腹诽。

雪竟然还没有停。

“真冷啊,”殇不患抖了抖雪,叹了一口气,“看在你都冻硬了的份上。”殇不患伸手抱紧了还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凛雪鸦,结果回头就看见凛雪鸦醒了。眼神清明,一脸洋洋得意,估计早几百年就被冻醒了,勉强按捺了在装睡。

“哈,昨晚也冷么?”

殇不患哑然,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挨冻的:“你要是没药倒我,也不至于跟鲜鱼一样晾着吹风吹雪冻一晚。”

“夜里滚烫的汤婆子第二天也会变冷的吧,”凛雪鸦分辩说,“真是个无情之人啊。我倒是睡着了,后来不怎么觉得冷。”“你睡得着?”殇不患狐疑着。以己推人,如果不是被药倒,他不会轻易在人前睡熟。“睡得着,”凛雪鸦一脸坦然,“你呼吸平稳,又抱得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殇不患正在找壶烧水,手一抖就把手上的酒碗的碗底给戳破了。

他想,活该,现在冻出毛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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